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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毫无公正可言的裁定者

第十七章:毫无公正可言的裁定者

“哦~哇偶!之前就觉得好厉害,从者打起来的场面,简直就像是电影一样。”

空中,在结界还未收束到的地方,杨颜躺在政哥哥怀里,看着脚下的场面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无数的大树被掀翻,地上不断被巨大的力量砸出深坑,巨大的人影在追逐,较小的人影在树冠上飞跃,稍有不注意,眼球就会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啊!Saber受伤了!”

“无需大惊小怪,那点程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话说回来政哥哥会飞还真是挺方便,下次上学迟到可就要拜托你咯!”

“嚯——居然将那个Berserker困住了吗?看来他们有还算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咦?真的哎。”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原本狂暴的Berserker已经变得一动不动了。

“那个巨大的从者,是叫Berserker对吧,感觉跟那个肌肉男Archer在某些地方有些重合呢。”

之前见到过Archer战斗时候的样子,那疯狂的姿态,简直像极了第二个Berserker的样子。

“那家伙,到底哪里像弓兵了?”

“被作为弓兵召唤,实际上是因为那击落太阳的伟业是在太过于著名了吧,传说中的大英雄后羿,毕竟关于他的轶事数不胜数,即使不使用弓箭,他的实力也能够碾压众多从者。”

能够九度击落宇宙中的恒星,斩杀无数异兽、凶兽甚至是天神,从西王母处获赐不死药,不论怎么看,后羿都是能够站在英灵顶峰的存在。

“对了!”杨颜突然想到了什么。“后羿的妻子,嫦娥,不是因为吃下不死药而羽化成仙,飞到月亮上吗?”

“所以呢?”

“我也吃下你喂的不死药了,虽然不是自愿,但是为什么没有飞出天外呢?”

“哦,卿说的是那个呀。”政哥哥一脸坏笑。“那个其实是毒药哦。”

“是毒药啊!”

“嗯嗯,普通人吃下去的话,死上个千百次都不够吧。”

“呃呜——政哥哥你居然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喂进我的嘴里。”

不妙,难道是心理作用,感觉突然有些头晕了。

“嘛嘛,朕当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居然成功了,看来你的体内确实又能让残次品的不死药成立的条件,也就是——”他略有深意地看向杨颜。“朕生前没能寻得的,不可或缺的药引吧。”

杨颜背后一阵发凉。

“解剖禁止!”

她用双手比了一个叉,意思是出格的事绝对不允许。

“哈哈哈,卿真是会说笑。”

咆哮声,从下方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因其掀起的狂风,杨颜害怕地死死抓住政哥哥的龙袍,生怕被吹掉下去。

“什——什么啊,刚才的。”

“看来区区绳索困不住猛兽。”政哥哥摸了摸杨颜的额头。“想知道的话,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啥么?要下去?去那个怪物那里?”

“当然,还是说,你怕了?”

“怕。”虽然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但是刚才的巨声实在是把杨颜吓了一跳,人类天生对能发出巨大声响的声音感到害怕,雷电、山崩、海啸、食人的猛兽。那是刻在最原始的记忆里的东西。“已经感到相当怕了。”

“走了。”

政哥哥拎着杨颜的衣领,空中跳了下去。

“不——!是——!吧————!”

“那么,该结束了。”

她话音未落,Berserker就已经冲了出去。

“变成这场无聊战争的牺牲品吧。”

“主公!”

Saber挡在了自己的御主面前,而白泽正试图展开防御术式。但是Saber明白,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是来得及,这种程度的术式也抵挡不了Berserker的哪怕一击。

“就算拼上这第二条性命。”

他以赴死的心态举剑迎向Berserker。

“够了!”

一柄巨大的水银青铜剑从天而降,直插在两骑从者之间。

“谁?”

“那是。”这个出场方式,Saber脑海里有印象。“难道是!”

“没错没错,如此震惊也正是庶民的反应,被寡人的雄姿折服,那么为朕的驾临献上喝彩便是,朕特此允许你们匍匐在地,瞻仰始皇之威光。”

“我想应该是只有震惊,没有折服哦政哥哥。”

“寡人难得抛开政事想好好戏耍一番,卿又何必泼朕冷水。”

政哥哥凑到耳边对杨颜说。

“原来是在玩啊,老是用同样的出场方式,政哥哥不会觉得腻吗,而且每次都是从半空中,我可是恐高啊!恐高!。”

“嗯嗯,言之有理,那么,下次就假装被刺客干掉,然后突然从背后反杀掉敌人,伴随着鲜血的场景出现如何?”

“好耳熟,是某个游戏的名场面吗?啊!”

杨颜突然指着安娜贝尔,好像刚刚才注意到她。

“何事?”

“有……有可爱的银发双马尾的女孩子在这里!”

(你们难道是特地赶来来说相声的么。)

白泽暗自在心里嘀咕。

不过原本紧张的局势由于杨颜和Ruler的乱入,确实缓和了不少,他观察着Berserker的御主,此时那名年轻魔术师少女的脸上也是写满了一脸的疑惑。露出的表情就好像在说:这什么啊……的样子。

说实话,Ruler会出手干涉实在是他意想不到的发展,本来这名傲慢的始皇帝的行为就令人捉摸不透,先是作为裁决者僭越了圣杯战争的规则,放出相当于对全体英灵宣战,要将圣杯纳入囊中的话语;接着,和那个自称冠位Archer的洪荒英雄大打出手;再到现在,拒绝了自己的合作邀请,却又在此刻出来挽救这对于白泽和Saber来说完全不利,甚至说几乎就要宣布落败的局面。要说剩下的手牌的话,就还剩下珍贵的三划令咒,跟Saber的宝具,还有……

即使原本用来召唤的圣遗物:不死药落入了别人之手,但作为曾经的时钟塔降灵科的天才,他所用于补救而召唤出的英灵也绝不会逊色,其职级为Saber就是最好的证明。Saber并不属于正面作战能力特别优秀的从者,但是作为Saber职阶来说绝对不弱,能够凭借自身的固有技能弥补缺陷,从而与敌方周旋。但是却遇上了最恶劣的情况:对手的从者,是狂化后的Berserker。在双方同时持有三划令咒,并且保留宝具的情况下,面对不利的场地与压倒性的力量,Saber会败下阵来也是意料之中。

之前白泽说过Saber是最为重要的手牌之一,那绝对不是什么场面话,他明白Saber宝具的特殊性,绝对能够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但却不是能决定胜负的类型。在对手有所提防的情况下,暴露自己的宝具,可能会让形式更加不利。

(至少得等到合适的时机。)

于是他决定将宝押在立场飘忽不定的Ruler身上。

就结果来说,他押对了。

“嘛嘛,闲聊到此为止吧。”

巨剑的水银身躯崩溃,化为无数“水滴”漂浮在他身侧,缓缓在空中诡异地翻涌着,却始终遵循着某种基本的规则,不改变基本的形状。

“朕差不多也看腻了你们的犬牙相争,儿戏就到此为止吧。”

“犬牙相争?儿戏?”

安娜贝尔不快地“啧”了一声,被她坐在肩头的Berserker更是怒火中烧,如果没有御主在,说不定他早就冲出去了。

“呼——”

她静静吐出一口气冷静下来。

“根据情报来说,你应该是Ruler吧,为什么要挡在面前,我跟Berserker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没有违反圣杯战争的任何规则吧。”

(原来如此,她之所以放心对我和Saber出手,是断定了Ruler作为维持秩序的裁定者,绝对不会贸然干涉……然而她错了。)

白泽此刻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推论:

Ruler并非在扰乱圣杯战争的秩序,恰恰相反,出于某种不得不履行的目的,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持圣杯战争的稳定。虽说可能站不住脚,但白泽觉得Ruler使用的方法便是:通过惩罚圣杯战争中强势的一方,维持七名御主七名从者之间的实力平衡。由于Archer重伤了Assassin所以“惩罚”了Archer、由于Berserker对于Saber具有绝对压制力所以“惩罚”了Berserker一方……

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白泽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点问题,但他更相信现实。

唯一的问题就是:为什么Ruler想要维持御主与从者们的实力平衡?

“所以呢?”

“所——所以?”

看来安娜贝尔终于理解了,面前的Ruler,根本不是一个可以正常讲道理的存在。

“哦哦,生气的样子好可爱,错愕的样子也好可爱哦。”

此时杨颜的眼里正不断地冒出红色的爱心。

“可以告诉我名字吗?可以告诉我名字吗!”

“吵死了。”

“她看我了!政哥哥她看我了!嗷嗷!用看待垃圾的眼神看我的时候也好可爱!”

没准杨颜刚才脑子里已经脑补出十万字跟银发双马尾傲娇黑丝萝莉的恋爱小说了。

“碍眼!”

安娜贝尔双手交错,十指聚拢,天空中笼罩着整座山丘的丝线结界便开始以快进了数倍的速度加速收缩,触碰到的东西,无一例外地都被切成了碎片。那东西到底有多锋利?已经没工夫去想了,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切割崩解的声音,不出一分钟,身在结界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样。

要现在尽全力打倒她吗,在限制了空间的结界里,Berserker势必会掀起更猛烈的攻势,如果在这里被宝具直接命中,毫无疑问地:

会死!

喉咙里发出轰雷咆哮的Berserker已经按捺不住,白泽跟Saber都面露难色,甚至是杨颜都感觉到了事情不妙,猥琐地躲进了政哥哥的大袖子里。

只有Ruler。

他镇定自若地微笑着,同时,周遭的水银液滴悄无声息地,凝结成了针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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